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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门造车是 拍不好电影的-凯发官网入口地址

日期:2016-12-08 【 来源 : 新民周刊 】 阅读数:0
阅读提示:在 这个电影票房动辄以10亿论、电视剧年产2万集的娱乐时代,你是否还念念不忘86版《西游记》,全剧组像剧中西天取经的师徒一样,跋山涉水一拍就是好几年?你是否还津津乐道于陈晓旭版《红楼梦》,一群初出道的演员共同生活在一起,戏未拍先做红楼梦中人?
记者|阙 政
 
   
       在这个电影票房动辄以10亿论、电视剧年产2万集的娱乐时代,你是否还念念不忘86版《西游记》,全剧组像剧中西天取经的师徒一样,跋山涉水一拍就是好几年?你是否还津津乐道于陈晓旭版《红楼梦》,一群初出道的演员共同生活在一起,戏未拍先做红楼梦中人?
  最近圆画幅的《我不是潘金莲》上映,观众在讨论范冰冰开机前几天刚入组、来不及练好一口婺源方言的同时,也追忆起了当年的巩俐,为了演好《秋菊打官司》中的农村妇女,先用洗衣粉洗了几天头发好让发质看起来更粗糙的轶事。
  文章千古事,得失寸心知。影视剧的创作也是一样——即使鲜肉当道、流量为王、言必称票房,观众仍然能从作品里感受到,一个创作者到底有没有诚意,有没有努力。
 
50年后再看,还是有价值
 
  这几天,电影《三少爷的剑》正在全国公映。这部电影的卖点之一,是它创新的3d技术。导演尔冬升为了拍出最好的3d效果,4年前就去到横店,找正在那里拍《狄仁杰之神都龙王》的徐克导演学3d摄影的新技术。
       但很多观众并不知道的是,那次原意为“创新”的横店之旅,却让尔冬升关注到了一直以来都被忽视的大批横店群演的生活日常。而《三少爷的剑》的拍摄计划也因此延期多年,尔冬升转头拍起了《我是路人甲》——为了这部反映演艺圈食物链最底层小人物的戏,导演和他的先行团队在横店呆了3年,一共搜集了200多个与横漂有关的视频,人物资料超过100万字。
  事实上,这也不是尔冬升第一次拍现实题材的小人物。此前,他的《癫佬正传》《旺角黑夜》《门徒》,都将镜头对准了需要社会关注、救赎的边缘人物。在拍摄横店群演之前,他还专程去广东的工厂,观察一些年轻人的生活——他们去全国各地打工,生活压力很大,大部分人都不是在做自己喜欢的工作,看不到上升空间。
  尔冬升说自己喜欢拍平民题材,喜欢拍接地气的戏:“我一直有一个观念,就是拍现代戏,不管怎么差,50年后再看,还是有价值,因为你把历史保留下来了。”如果不当导演,他觉得自己会去做记者,因为“希望记录这个时代”,而且“我自己对资料的搜集是非常认真的”。
  港片衰落之后,许多香港导演都到大陆来寻找事业第二春,这其中不乏许多吃自己从前老本、拍一些夸张离奇笑闹剧的导演,作品充斥着“廉价的笑声”“无底线的娱乐”“媚俗的低级趣味”——但尔冬升显然不是。
  《我是路人甲》从头到尾,主演都是素人,没有明星。“我不想再去找训练过的编剧或者演员,因为即使我找北京最好的编剧,他还要再来横店体验生活;我找专业演员,他们的出身背景都不同,也要重新体验。而横漂却都已经有了切身经历,也有演技。比如说覃培军,他5岁母亲去世,10岁父亲去世,上山采过草药,去山西干过铁矿,去河南干过煤矿,遇到过塌方,大腿严重骨折,现在还打着钢钉。他有一句台词:‘我在煤矿遇到过塌方,能在太阳底下活着我已经很开心了。’这句话就是我在训练他的时候听他亲口说的。”
  无独有偶,最近因为口碑一直很好而宣布延长档期的电影《驴得水》,导演周申也采用了全话剧班底,没有用一个明星。当时就有投资商嘲讽他:不用明星,你们是准备拍出来以后刻张dvd留着自己欣赏吗?但周申有自己用演员的两大要求:第一,按照剧情顺序拍摄,不跳戏;第二,剧组共同生活数月,浸入式体验。如此一来,档期紧张的明星几乎就不可能参与制作了。
  不仅如此,剧组还在山西和内蒙古的交界处,明长城边上的一个驻军堡垒旁,搭建了一个世界上最大的单体石窑洞,充当电影中学校的所在地。从搭建到开拍,再到最后杀青,花了整整一年的时间。为了效果,全片95%以上都采用同期声录音,不料拍摄地正好位于一条飞机航线下,拍摄过程中不断有飞机从头顶飞过,几乎每次只能拍几分钟,就得停下来等飞机过去,避免巨大的轰鸣声。但为了成片的真实感,全剧组还是苦撑了下来,并没有放弃实景地,转去摄影棚搭个景敷衍了事。
 
演员不是走走红毯就能当
 
  在北京文代会上,习近平总书记援引了古人的“吟安一个字,捻断数茎须”和路遥的墓志铭“像牛一样劳动,像土地一样奉献”,意在说明:“文艺创作是艰苦的创造性劳动,来不得半点虚假。那些叫得响、传得开、留得住的文艺精品,都是远离浮躁、不求功利得来的,都是呕心沥血铸就的。”
  提起路遥,大家都知道他最著名的代表作《平凡的世界》。去年,这部小说也曾被翻拍成新版电视剧播出。虽然距离1975年在延安大学中文系学习的路遥开始创作这部长篇小说,已经过去了整整40年,但是这个平凡世界里、不平凡的农村青年通过自己双手改变命运的故事,仍然得到了新时代的共鸣。
  “与路遥同时代的作家很多,同样描写苦难、贫穷、卑微……”电视剧导演毛卫宁说,“但唯独路遥的《平凡的世界》,超越了贫穷卑微,超越了残酷的生活,以一种诗意的方式表现那个特殊的年代。”
  “许多90后看了电视剧以后觉得热血沸腾。”制片人李娜告诉《新民周刊》,“确实这个作品离他们很遥远,是他们父辈年轻时看过的作品,但是当他们看了之后,却发现很多共同的地方。一样的困惑,一样的徘徊、取舍。”
  饰演女主角田润叶的80后演员佟丽娅,这几天也正在北京出席文代会。她说:“相比时下流行的偶像剧,我更愿意去表现接地气的人物,更希望在演绎这些经典角色的过程中成长,去体会老一辈艺术家的厚度与筋骨。让经典成为潮流,让更多的年轻人陶冶情操、接受教育。”
  佟丽娅出生在新疆,和影视剧中柔弱的“女神”形象不同,她其实是个来自西北的女汉子,12岁就离开家去学跳舞。毕业之后分配去特别好的单位,却一个也没去。“当时我的档案留在一个歌舞团里,应该是要去那个歌舞团报到,结果我去的第一天就自己跑了。因为我觉得那个歌舞团是我爸爸选的,我自己觉得,不行,我要去北京,就跑掉了。我就是很想离开家里出去闯一闯的那种人。”到北京后她报考了中戏,没给自己留后路,“考不上就得去新疆的餐厅打工”。她也经历过“黑暗的一年”:“刚来北京没几年,我的普通话还有新疆羊肉串味儿,同学都笑我,觉得世界都黑暗了,一面是很想努力地学,但一面又有点抵触……”
  对她来说,出演田润叶这个角色,绝不只是和自己人生无关的忆苦思甜。“这个小说的正能量真的太强了。我也是从新疆,很偏远的地方,一路奋斗到了北京,然后到了大城市,也是为了完成自己的梦想。”
  而为了让剧组里的演员们体验当年陕北青年的艰苦生活,导演也特意将他们的戏安排得很紧密,增加那种劳动接着劳动的疲劳感。剧组里的伙食也比较差,炒菜都不怎么放油,露天开饭的时候,一碗饭里就能混进半碗沙土,演员们在每天吃不饱的状态下进行高强度锻炼,每个人都瘦了3斤到20斤不等。
从传统中寻找文化自信
 
  在文代会上,中国视协理事、演员林永健列举了目前影视创作中的一些乱象:演员拍戏用替身,自己不到现场;不想着把戏演好、塑造好角色,总是想着怎么炒作,怎么上头条…… 
  的确,在话题炒作当道的眼下,许多演员本职不努力,大量用替身的情况已经屡见不鲜。而“导演的老婆演激情戏用替身”,也早就是圈内公开的秘密。想当年王全安和张雨绮还是夫妻的时候,就曾被吐槽:把一部历史感恢宏的《白鹿原》拍成了导演老婆的个人戏《田小娥回忆录》。而事实上,这部《白鹿原》最令人感到惋惜的,还不是导演老婆占了太多的戏份,而是把编剧芦苇前后十多年所编撰的剧本改得面目全非,以至于后者只能在出版个人文集时附录了一份原版剧本,来自证清白。
  芦苇说:“编剧是一种艺术创作,要把观众当成是交流者,通过故事进行情感交流,切记不能自言知语、自娱自乐。在这个人人都很自恋的时代,编剧是最不能自恋的职业。”
  芦苇不自恋,却很迷恋中国传统文化。在研究西方戏剧创作规律的同时,他一直都很留意将中国的传统文化融入剧本之中。《霸王别姬》里的京剧、《活着》中的皮影戏、《图雅的婚事》里的蒙古族马头琴,莫不如此。在《白鹿原》里,他也加入了“华阴老腔”的四句词:“风花雪月评凡事,笑看奇闻说炎凉,悲欢离合观世相,百态人生话沧桑”——这种流传于陕西华阴县的地方戏,唱腔刚直高亢、雄浑豪放,那磅礴的气魄,听起来颇有关西大汉咏唱大江东去的慷慨。
  早在1989年,芦苇就为老腔拍过专题片,成为最早的一批把老腔作为民间文化研究和保护对象的人。“可能因为在电影圈里呆久了,觉得只有中国民族文化才是最货真价实的东西,因为它们历经千锤百炼,艺术形式已经臻于完美,远比影视更加有感染力。”
  其实不光是传统民间文化堪称宝藏,许多红色经典也能在新时代重新焕发生机——2014年底,徐克导演的《智取威虎山》掀起了一股重塑红色经典的银幕热潮。今年很快又将有一部重量级的新版红色经典影片《铁道飞虎》登场。看名字就知道,依据的原典是1956年的著名影片《铁道游击队》。
走出去,让世界看到中国
 
  传统艺术和红色经典是我们文化自信的一种表现,而“走出去”,让全世界的观众都看到中国,更是一种文化自信的全面展示。
  从影视剧方面而言,这种“走出去”的机会并不少——每年世界知名的重要电影节上,大都会有中国的影人带着作品出席,一些中国最新的院线商业片,也会进入全球院线进行公映。但这种“走出去”仍然有其片面的地方:能迈出国门的大都是商业娱乐片,大都针对海外华人市场,题材大都并非现实主义,以至于中国的现实到底如何,许多海外观众仍并不了解。在中国已经成为全球第二大票仓的今天,部分海外观众对中国电影的印象,却还停留在上世纪第五代导演们的代表作。
  好在,上海艺术电影联盟近年来正在大力推动中国电影“走出去”。仅仅2016年,联盟就已在东京、首尔、新加坡、巴基斯坦、印尼、洛杉矶、纽约、伦敦等多个国家和地区成功举办过中国电影展,带去的展映片包括《少年巴比伦》《河》《照见》《我的诗篇》《心迷宫》《喜马拉雅天梯》等多部现实题材艺术电影。
  在伦敦时,放映活动就吸引了不少电影及艺术方面的学者慕名前来,包括著名华语电影研究专家、伦敦大学国王学院的裴开瑞(chris berry)教授。他表示很高兴能有机会观看到这几部影片。而现场观众也表示影片的质量之高、类型之丰富、主题之多样,都让他们对当代华语电影产生了更加深刻的认识。
  “我们选择的影片主要是上海出品、在上海得过奖项的现实题材艺术片,它们大都上过商业院线,并不是那种孤芳自赏的艺术片,而是在艺术和票房上都有不错表现、能够反映中国现实的优秀作品。”上海艺术电影联盟的运营方、上海市电影发行放映行业协会秘书长金辉告诉《新民周刊》,“在海外展映时也都是在标准的商业院线进行公开售票,票房不错,当地观众的反响也很好,许多观众在映后都会留下来和导演、主创进行交流。他们觉得平时很少有机会能看到中国电影,这是一次很好的机会。”
  每到一地,上海艺术电影联盟都会受到当地各界的热情欢迎。“各个国家都比较重视,东京电影节主席、纽约市市长、巴基斯坦国家艺术委员会主任……出面交流的都是像这样的高层,他们非常希望这种电影交流能够长久延续下去,让双方增进了解、互相学习。”金辉表示,“每次我们去办过影展之后,当地的制片人协会、电影协会等等机构还会来回访。我们也借此机会与各国电影机构都建立了合作关系,希望慢慢打开双方交流和商业合作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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