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游“一带一路”, 它们是你的眼睛-凯发官网入口地址
阅读提示:孟买是印度电影的发源地、“宝莱坞”的大本营,而上海又是中国电影的发祥地——双方会碰撞出怎样的火花,着实令人期待。
记者|阙 政
说起“一带一路”国家的电影,你会看过哪些?美国有个好莱坞,印度有个宝莱坞,宝莱坞的歌舞片必有其一。2012年荣获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外语片的《一次别离》,又让伊朗电影进入了全球观众的视野。2016年10月刚刚去世的波兰导演安杰依·瓦伊达,也有著名的“战争三部曲”传世。
但“一带一路”上的银幕精彩,远不止这些。捷克、以色列、菲律宾、新加坡、埃及、爱沙尼亚……这些国家都有自己的电影产业,有自己的电影节。在好莱坞、宝莱坞之外,这些影视作品,将会成为你的眼睛,带你领略一路风情。
印度片不都是“载歌载舞”
上海的影迷是幸运的。2016年举办的上海国际电影节上就特设了“一带一路”专题,不仅金爵奖的参赛影片中有不少出自伊朗、波兰、捷克、以色列、菲律宾等沿线国家电影人之手;展映板块也有“一带一路”单元,让观众通过银幕集中了解沿线国家的电影风景。
这其中广受关注的就有菲律宾导演布里兰特·曼多萨带来的《塔克洛班的困境》。影片讲述的是遭受台风破坏一年后的菲律宾中部城市塔克洛班,人们如何恢复生活的故事。曾凭《男孩看见血地狱》获戛纳电影节最佳导演的曼多萨,在影片中跟踪了三个破碎家庭相互交错的生活,表现灾民的勇气和绝望。这部影片也获得了2015年戛纳电影节“一种关注”单元的大奖。
伊朗知名导演曼尼·夏希希也带来了他2016年的最新力作《龙来了》。和《一次别离》或《塔克洛班的困境》中对于社会人文的沉重反思不同,这部《龙来了》糅合了伪纪录片、鬼片、侦探片等多种商业元素,从头到尾都荒诞至极,妙趣横生,呈现出伊朗电影完全不同的另一面。
而素有“宝莱坞”之称的印度电影,其实也有相当“不唱歌跳舞”的一面。其实,印度是个多民族多语言的国家,国内的电影市场很难一概而论,每个地区都不一样。也正因此,宝莱坞历来采取“载歌载舞”的方式,使得各地区各民族各语言的观众,都可以坐在一起欣赏这种超越了语言隔阂的艺术形式。唱歌跳舞的宝莱坞,就像英雄遍地的好莱坞——并非只有这一种电影,只是这种电影最能广泛流行。
印度孟买电影节国际事务负责人阿努·兰加沙说:“印度的影迷很多。一方面我们有主流的宝莱坞电影,另一方面也有新时代的宝莱坞电影,也就是说不仅仅是歌舞,同时还有故事,同时还有独立的艺术片,都是一些小预算的片子。”
不仅印度影迷多,埃及人也非常喜欢看电影。虽然埃及电影的海外市场并不大,但在国家内部,电影市场却呈逐年扩大的趋势。
许多“一带一路”国家都有自己独特的电影画风。曾经,这些民族化的影片不敌好莱坞大片,被侵袭得很厉害——爱沙尼亚一度有600多家电影院,但是到了20世纪90年代,只剩下3家,其他电影院都关掉了,人们要看电影也只看好莱坞的。但近十年来,本土电影在各方扶持下,又有回潮的趋势。如今,爱沙尼亚的剧情片和动画片都很有名,在本土的电影票房也一再打破纪录,重新超过了好莱坞大片。而经常与爱沙尼亚合作拍摄电影的格鲁吉亚,不仅本土电影工业成型,在合拍片上也大有作为,多次获得奥斯卡提名。
家家都有电影节
上海国际电影节并不是“一带一路”沿线唯一的一个国际a类电影节。同属a类最高等级的,还有爱沙尼亚的“黑色之夜电影节”和埃及的“开罗电影节”。除此之外,印度、格鲁吉亚等国,也都有自己的电影工业和电影节。来自这些国家的电影界代表都出席了在上海国际电影节,相聚一堂,共同签订了“一带一路”电影节战略合作协议。
根据这份战略合作协议,各签约的电影节将进一步加强相互之间的交流,通过互办电影节,增进观众对各国民族文化和人文民俗的了解。
“爱沙尼亚只有125万人口,但是我们也有自己的电影节,和上海、东京、威尼斯是同级别的。”爱沙尼亚“黑色之夜电影节”主席缇娜·洛克说,“20多年前我们创办了这个电影节,现在我们正在展映270个长片电影,大概来自70多个国家。同时我们也有很多短片的展映,还有动画片评奖、青少年电影评奖。”
而格鲁吉亚电影节,虽然规模、等级不能与a类相比,却也致力于本土电影的推广和电影观众的培育。
“格鲁吉亚这个国家很小,没办法和中国的人口比,但是我们有非常丰富的电影历史,我们努力推广格鲁吉亚的电影到世界各地,去参加各地的电影节。”格鲁吉亚国家电影中心的首席副总监玛雅·支拉什维利表示,“我们跟不同的电影节都建立了联系,比如去年是和塔林电影节。现在又有一个新的专注点,就是纽约的当代艺术博物馆,在那里我们会集中展映格鲁吉亚不同阶段的电影。”
在她看来,“格鲁吉亚的电影对其他的国民来说很有意思,有的外国观众他们说有点像伊朗电影,也有点像苏联电影。其实觉得跟伊朗电影不一样,我们之所以要走出去,就是为了更进一步宣传自己独特的文化,以及我们的文化身份。对中国观众来说,我们的电影跟中国电影大概有点不一样,但不管怎么说,电影应该是一种普世价值,我觉得大家都可以看得懂。”
而据记者从上海国际电影节方面得到的最新消息,就在前几天,电影节又与孟买电影节达成了合作意向:2017年,将在对方的电影节举行本国优秀电影展映,加强双方在电影文化方面的了解。孟买电影节主办方还表示,将在2017年第20届上海国际电影节举办期间,组织印度优秀电影、导演以及演员参加上海国际电影节的相关活动,并且拜访上海本土影视公司,推进中印合拍片的合作项目。
孟买是印度电影的发源地、“宝莱坞”的大本营,而上海又是中国电影的发祥地——双方会碰撞出怎样的火花,着实令人期待。
最接地气的“海上丝绸之路”
电影之外,还有一种载体,能够让人在最短的时间内如同身临其境一般,畅游“一带一路”众多国家——这就是纪录片的神奇之处。
2014年,上海纪实频道组织了100多人的大型摄制团队,跨越四大洲近20个国家,重走古代中国的海上丝绸之路,经过700多个日日夜的探索和坚持,终于完成了七集高清纪录片《海上丝绸之路》的拍摄。
这条著名的海上丝绸之路,起于秦汉,繁荣于唐宋,经过郑和七次下西洋达到巅峰。以往纪录片中对于“一带一路”的表现,通常都会从国家政策、国际关系研究或是企业之间的商务交流角度展开,而这部《海上丝绸之路》的不同在于,它为展现一带一路提供了崭新的——小人物视角。
“海上丝绸之路是一个宏大的主题,历史渊源深厚、现实基础广泛,涉及的内容、行业众多。研究它,以往主要从国家、企业、学术等视角。”纪录片总导演张伟说,“经过半年的国外实地调研,我们发现从古至今,有太多普通人的命运因海上丝绸之路的发展而改变。因此,我们决定发挥海派纪录片的特点,采用不同于以往的另一种视角,将镜头对准丝路沿线的普通人物,通过他们的生动故事,来展现海上丝绸之路这一宏大的主题。”
于是,我们从摄制组的镜头下,看到了这样的情景:在泰国,一位农户为中国人能吃上她亲手种植的大米而默默耕耘;在缅甸西南部的马德岛,随着港口的新建,当地渔民不再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在斯里兰卡,一集装箱来自义乌的商品改变了一个超市、一个家族的境遇;在巴基斯坦,一群来自中国的年轻工程师们放弃国内优越的生活,坚守在一片荒漠中,为当地建设第一座风能发电站;在迪拜,一位来自浙江的年轻商人利用自由贸易的环境不断开拓自己的商业版图;在肯尼亚,一位来自中国南京的农学教授收获了属于自己的“玫瑰”;在印尼,一位当地it工程师学以致用,与中国工程师一起保障了apec会议的通讯畅通……
归国已经半年多的张伟,至今仍然觉得,丝路上这一个个矫健的身影、一幕幕动人的画面时不时会从脑海闪过,犹在眼前。
其实这两年多的拍摄,也像极了一次艰难的“西天取经”。张伟和他的团队经历了航班延误、签证丢失、设备被盗、人员疾病、爆炸战乱等等“九九八十一难”,他本人也一度受到登革热病毒侵害,病倒在异乡;后来又因为心肌严重缺血而住院治疗。
纪录片分集导演王静雯在自己的手记里记下了当时的苦况:“傍晚,摄制组怀揣着张导留下的‘遗志’来到了海边,拍摄一场关于主人公出海打渔的戏。船比我想象的小很多,也晃很多,在得到渔船主人‘绝不漏水’的保证之后,我们上了船。没开出多远,船就开始渗水,于是就出现了摄像老师在前面为了理想而拍摄,我在后面为了生存而舀水的场景……”
摄制组也遇到了许多因为条件艰苦而发生的“趣事”——在苏门答腊拍摄咖啡种植园的时候,山里没有信号,每天大家都会在某一特定位置,面向某一特定方向,以特定姿势蹲着——因为只有那个位置,那个方向,那种姿势,才能收到一点点微弱的信号。
不过,这些困难都没有阻挡大家寻找人物寻找故事的步伐。年轻的编导们不仅记录下了异乡风土,还采访到了不少在丝绸之路上奋斗的中国年轻人。编导潘钰卿就在非洲肯尼亚遇到了正在蒙内铁路的建筑工地上忙碌的小邵:“这条铁路是肯尼亚一百多年来兴建的第一条铁路,连接东非第一大港蒙巴萨和肯尼亚首都内罗毕。在飞扬的红土中,只见小邵头顶草帽,皮肤黑得发亮,衣衫颇为凌乱。当时我猜测,这位可能是劳务输出的农民工。谁知当我表明身份和来意时,小邵两眼放光,一口标准的上海闲话惊得我下巴掉下来:‘上海电视台来拍纪录片啊?自家宁咯!吾也是上海宁呀!’原来小邵是土生土长的上海‘男小歪’,毕业于同济大学土木工程系。”
以小邵的学历,在上海找个安稳、体面的工作并非难事,但是这位90后却选择万里迢迢来到非洲,原因是“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而且要去一般人旅游不会去的地方!”潘钰卿感叹:“此情此景似曾相识。40多年前,5万名中国工程技术人员来到非洲,援建了长达1860公里的坦赞铁路,正是这条铁路,让非洲人民看到了中国人诚挚的友谊,也帮助中国恢复了在联合国的合法席位。今天,小邵继承了前辈们的雄心壮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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