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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场不景气,有人拿出诚意有人出鬼主意-凯发官网入口地址

日期:2017-12-27 【 来源 : 新民周刊 】 阅读数:0
阅读提示:换个角度来看,增速放缓倒未必是件坏事。当热钱降温、疾风停止、被风吹高高的猪一个一个落地,才能看清楚哪些电影从业者是真正自带了一双翅膀。
记者|阙 政
 
       转眼又到了年末,寒冷的冬季如约而至。对于中国电影市场来说,十多年的高速发展,经历过2003年的“春天的故事”,经历过2004-2015年的“盛夏的果实”,也经历过2016年的“秋风叫人掉眼泪”,终于在2017年迎来了它的“大约在冬季”。
大约在冬季
 
  遥想2003年,中国电影产业化改革的开始,那一年,我们的电影年度票房是10亿。从那以后,一直到2015年,年度票房连续十多年都保持着每年30%以上的增长——这个数字却在2016年急剧缩水,骤减到3.7%——当2015年的总票房达到440亿人民币的时候,业界都在预言,2016年超过500亿没问题,冲一冲,600亿也不是没可能。可是结果却止步在了457.1亿。
  《2017中国电影产业研究报告》将2016年视为“中国电影产业发展的一个节点”。报告主笔、资深电影市场研究专家刘嘉表示:“它对我们中国电影市场来说是一个关键的转折点,一个重要的转折点,为什么呢?在中国电影产业经过了十多年高速发展的时候,在2016年突然放缓了,它跟过去的高速发展速度出现了巨大的反差。我们扣掉电商的服务费用,拿纯粹的票房457亿来做一个纵向比较的话,实际上的增速是3.7%,加上美元汇率的影响,我们的在全球市场折算的票房只有66亿美元,跟2015年相比还跌了1.6%。”
  秋风萧瑟,冬雪更是凛冽。2017年11月20日,年度电影票房突破500亿大关。相比去年的3.7%增速有些进步,但是如果要和之前十多年的30%高增速相比,还是远远不如,缺口大约有100亿之多,除非12月还有两部《战狼》横空出世,否则就注定了2017年的电影市场,低迷亦如2016年。
  尽管我们仍以4万多块银幕占据“世界上银幕最多的国家”宝座,尽管中国仍是全球第二大票仓,但根据《中国电影产业研究报告》,我们占全球总票房仅仅不到20%,无论从产业规模还是国际影响力而言,都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从缺血到多血
 
  为什么2016年会被看作“中国电影产业发展的一个节点”呢?不仅仅是因为增速骤降,更因为这一年也堪称电影界热钱涌动之年,原本是被寄予了重大期待的。
  “资本市场对我国电影产业的发展起到了推动作用,不少电影公司通过上市融资迅速提升业务规模,利用资本市场进一步做大做强。资本市场也丰富了电影公司的融资渠道和融资方式,电影产业与资本市场的联系日益紧密。”但刘嘉同时认为,过多资本的涌入并非全然好事,“我们的产业由缺血到多血,大量的资本涌入之后,市场的乱象频频出现。当这个产业处于低潮的时候,我们是缺钱的,但是从2015年上海国际电影节论坛上,当博纳公司的老总于冬提出‘传统的电影公司将来要为bat打工’的观点后,我们就看到了互联网企业大量的蜂拥而至地布局进军电影业。过量的资本大量涌入、绑架电影,我们刚成雏形的中国电影工业与庞大的资本量不匹配,因此深深影响了2016年的市场。而它最初捅破这个节点是3月份,《叶问3》是一个最大的信号,当时说要用资本来保驾护航,结果捅破了资本乱象”。
  从2016到2017,情况并没有变化太多。《中国电影产业研究报告》的调查结果是:市场放缓,并非是市场走入了低谷。相反,市场给出了一个信号:资本不是万能的。虽然电影产业是需要资本的,但是各种资本、尤其是投机的金融资本,靠自带流量明星,靠大小ip——都不是电影产业的核心资源,都不能改变电影工业发展的规律。电影产业的核心资源和竞争力,依然是内容、创意和专业人才。
  “市场变化,表明中国电影市场进入了丰富性和多元化的时代,尽管我们这个市场对好莱坞有很大的吸引力,好莱坞影片在中国市场一片独大,但是2016年市场表明这个情况已经发生变化了。从去年年底日本动画片《你的名字》到今年的印度片《摔跤吧,爸爸》,都表明中国观众的成熟和市场的发展,在丰富性和多元化的时代给我们制片有一个新的信号。”刘嘉表示,“经历了减速之后,我们一定要改变仅注意光鲜的数据,这个数据不能代表产业真正的东西,好比我们中国电影市场大,不代表电影产业强。”
  2017年的电影市场,正应了阿里影业ceo俞永福对电影产业的评价:这是一个“三高”产业。
  哪“三高”?第一是资金高度密集。一部影片一般不超过2个小时,投入的资金从单位时间来讲非常之高。第二是人才高度稀缺。最近两年产业最大的问题并不是缺资金,而是缺人——经常是导演的档期很满、制片的档期很满、演员的档期很满,总之都很满。第三就是风险很高,投资动辄过亿,票房却高低悬殊比天气还难预测。
  所以你看,资金来得太容易,对电影并不是件好事。投机资金的大量涌入,破坏力堪比金融风暴。这是有前车之鉴的——当年香港电影本土票房,就曾从1988年的6600万骤降到1996年的2200万,8年内缩水超过三分之二。而那时候亚洲金融风暴都还没有发生。
 
把脏水挤出去
 
  也可以说,换个角度来看,增速放缓倒未必是件坏事。当热钱降温、疾风停止、被风吹高高的猪一个一个落地,才能看清楚哪些电影从业者是真正自带了一双翅膀。
  这不,“小钢炮”今年夏天就放过一炮:“我觉得中国电影市场,这两天我听到好多人皱着眉头,说将近一个月了,国产片上来十个死十个,一个月里没有一个电影单日票房超过1000万,全部是好莱坞的。我觉得没什么不好的,确实拍得不好啊。如果观众把拍得不好的电影给它一个脸色看,那就挺好的。我觉得中国电影回到100亿挺好的,干嘛非要到600亿,把那些完全不爱电影的人,就是想打劫银行的人给挤走。”
  今年也是“ip”全面萎缩的一年,经历了前几年的ip狂热,虽说像点样子的ip都给抢着买走了,价格水涨船高到看不懂,但那些随便拉个ip、集齐一堆小鲜肉来就想挣得盆满钵满的,几乎都失败了。“我周围的人,是个人都在找什么ip,拿的全是屁,我觉得他们完全不爱电影,他们就觉得怎么赚钱。其实电影市场一萎缩,就会把很多原本不是干这个的人挤出去,把这股脏水挤出去了,反而挺好,然后腾出更多的空间给那些认真做电影的人。”冯小刚说。
  2017年末,他的新片《芳华》在经历过换档风波之后,终于全面公映了。市场不景气的时候,电影人反而容易拿出诚意。这部部队文工团气息浓烈的影片,既凝聚了冯小刚本人对军旅生涯的感情,更几乎是严歌苓文工团舞蹈演员生涯的自传。
  “我自己花钱拍的电影,没有要讨好谁,我拍这个电影就是为了讨好我自己,这个电影不卖钱我也无所谓,因为是我自己的钱。”冯小刚说,“这些钱是过去拍商业片赚来的。我跟其他导演走相反的路,很多导演先从文艺片开始拍,最后慢慢都是商业片,我是从商业片开始赚了好多钱,然后我就开始拍我喜欢的东西。”
  “我挺愉快的,电影市场不好我也很愉快,我每天拍电影我也很愉快,我也不糟蹋别人的钱,我也反对一将功成万骨枯、踏着制片人的尸体进行自己的探索,我就踏着自己的尸体探索。确实赚一点钱挺好的,我想拍一元的我就拍一元的,你爱看不看。我这回全用新人,并不是说非得省钱,我懒得和明星打交道,你说聊剧本后面站五个保镖,怎么聊?”《芳华》从2017年1月开拍,演员们先在一起待了四五个月,“当我开拍的时候他们已经真的像文工团的战友了。弄一堆明星哪有时间?提前三天进组都算仗义的,然后互相也不熟悉,没办法把情感投入进去。”
  不止《芳华》,许鞍华的新片《明月几时有》也同样情怀满满,讲述了距今半个多世纪前的一段香港传奇——东江纵队打游击抗日,护送滞留在香港的一批重要文人返回大陆。为了真实再现这段历史,许鞍华如同记者一般做了大量采访和资料收集工作,这些在影片的插叙中已可见一斑。
 
全民沉浸出爆款
 
  当然,今年不得不提的国产诚意片,还有吴京导演的《战狼2》——56.83亿,一部电影的票房就占了全年总票房的十分之一。要知道,如今的电影年产量可是上千部,《战狼2》说声以一敌百并不过分。而50多亿的票房折算一下,也意味着十个人里就不只有一个为它走进了电影院。
  为什么那么猛?在中国艺术研究院影视系研究员刘藩看来,正因为它是一部“全民沉浸式”电影。所谓的“全民沉浸式”,“是一种关涉到多数人内心、能提供普遍的话题,同时带有娱乐休闲功能的影片。此前,《湄公河行动》就提供了成功的范本。”刘藩表示,“既涉及社会民意表达,又同时提供沉浸式娱乐的电影,市场很好。最好的案例就是《摔跤吧!爸爸》,因为它涉及了国内的一些跟印度相类似的社会问题,然后引起了大家的共鸣,所以这么一个很偏门的印度片会成为大热片。国内的《战狼》也是这个类型,依靠激活民族主义情感胜出。”
  《战狼2》以56.83亿的票房创下了华语片票房新纪录,假如我们往回翻一下,看看这些年接连刷新票房纪录的华语片,会发现它们也是刘藩口中的“全民沉浸式”电影——2012年的《泰囧》如是,2015年的《捉妖记》如是,2016年的《美人鱼》同样如是。决定一部电影票房高度的,不是那些会以固定频率走进电影院、将看电影视作生活娱乐一部分的人,而是没有观影习惯,却会冲着一部电影去的观众。
  观众在成长。这是伴随着增速放缓而来的另一个好消息——以往电影“越烂越骂,越骂越看,不烂不卖”的情况正在扭转。2017年给华语片上了一课的,不仅有宝莱坞的“摔跤爸爸”,还有泰国的“天才枪手”——这么一部常规意义上的“三无”影片——没有大投资、没有大明星、没有大特效,居然在中国市场悄无声息地迅速拿下2亿多票房,靠的仅仅是观众彼此之间的口口相传。
  对此,北大教授戴锦华深有感触。在她看来,一度高度垄断的电影市场,是电影“越烂越骂,越骂越看,不烂不卖”的根本原因,排片率决定一切,责任不在观众。“据我自己观察,2016年是资本立威,资本小试牛刀。我掌握资本,我掌握电影制片公司,最重要我掌握院线。我想碰的演员,我想碰的片子,我排片率往上铺。垄断一定会导致观众的选择能力被极度限定了。因为今天这个时代,我们时间越来越不够了,大家都很忙,抽时间看场电影不容易,进到影院,多厅在演的电影,是最吻合我们时间的,我们别无选择。但是2016年整个的所谓三四线影院的观众票房雪崩式滑坡,表明垄断式已经开始破产——任你排片率到了多厅,到了50%以上,观众可以选择不看。在这个意义上说,我觉得我们的新观众已经在老到起来。而且由于整个网络,由于新技术和新媒体所培养的观众,我觉得分众的局面已成。”
  日渐成熟的观众,不仅有了拒绝烂片的强大心理自由,更有了追逐小众影片的趣味。2017年上海举办过多个欧洲小国的冷门电影展,票房却一点都不冷,有些甚至一票难求。“塔可夫斯基套票售罄,艺术电影一票难求,并不是告诉说我们中国观众都是那么崇高,告诉我们说这批观众量已经足够大了。而是说,从美国超级英雄,到塔可夫斯基,中间还有很多很多的层次,现在需要我们中国导演用诚意去制作出不同层次的影片。”戴锦华表示,“我一直说最好的中国电影和最好的世界电影比,不丢人;最烂的中国电影和最烂的世界电影比,也不更垃圾。但是能够支撑主流电影市场的各种类型的电影,确实非常缺少、工业水准不够。”
 
出主意,别出鬼主意
 
  市场不景气,有人拿出诚意,也有人拿出主意。
  如果常进电影院,你会发现,这些年正片开始前,滚动出现的出品方名字越来越长。从起初的一两个,到现在一滚就是两三分钟,有时候两三分钟滚完,还有一整个银幕的“联合出品”接踵而来。这种做法在好莱坞早有先例,多家制片巨头联合出品,有钱一起赚,有风险一起担,在“三高”的电影产业,不失为一种规避风险的好办法。
  就连曾经放话坚持只做宣发业务的光线老板王长田,今年也表示要收回他原来的话,加入到制片业务的大潮中去。“因为这个行业其实很小,大家做着做着,就做成一样的公司了。光线现在是一家内容公司,是一家提供高端影视内容的公司,我们不仅仅做营销、做发行,我们也在做生产。我们自己做很多片子,还投资了60家内容公司,这60家内容公司也在做内容。”
  毕竟,内容就代表了知识产权,也就是ip。而几乎所有的中国影业巨头,都不会放过、或者说相比单纯票房收入而言更加重视长远的凯发官网入口地址的版权销售、点播分成、衍生品开发。
  “事实上票房在成熟的电影市场里面只能占到30%-40%的比例,我预计在三四年之后,我们电影公司来自票房收入和来自其他的收入可能会基本持平,也就意味着我们的电影市场规模会是票房的两倍以上,电影公司的收入也会是票房分账收入的两倍以上。”王长田表示。当年马云在投资光线的时候问过他一个问题——“这个市场到底能做多大?能不能做到3000亿?如果做不到3000亿我就不投了,这个行业没什么好投的。”而他的回答是:“我说一定会做到3000亿,我现在自己估计电影市场规模已经超过1000亿了,如果只盯着455亿票房、只盯着增长率,而且只是票房的增长率没有算凯发官网入口地址的版权的增长率、衍生品的增长率,那你就会觉得市场好像出了问题,实际上并没有。”
  增速放缓的不仅是中国电影市场,也是好莱坞电影工业。看看今年中国引进的好莱坞大片票房排行榜,你就知道,想尽办法规避风险的不仅仅是华语电影人——《速度与激情8》《变形金刚5》《加勒比海盗5》《金刚:骷髅岛》《极限特工:终极回归》《生化危机6:终章》《神偷奶爸3》《蜘蛛侠:英雄归来》《雷神3:诸神黄昏》《猩球崛起:终极之战》《金刚狼3:殊死一战》……除了年末的一部皮克斯动画片《寻梦环游记》,无一不是续集或者翻拍。好莱坞越来越不敢冒险,甚至比宝莱坞更显得保守。
  如果说多家联合出品、拍不完的续集、在线购票补贴、票房对赌都算无可厚非的话,那么偷票房、幽灵场,就是电影产业躲不开的一丝阴影了。幽灵场从前几年已经开始萌芽——部分电影公司会将旗下院线排满自己出品的影片,甚至排到零点、凌晨三点,更诡异的是凌晨还能满座,史称“幽灵场”。偷票房的方式更有许多种,从最简单的出票之后拿圆珠笔涂改,到系统偷、黑科技偷,似乎监督员有一百种办法,偷票房的就有一百零一种。而今年还出现了一个全新的名词“锁场”——某小鲜肉主演的影片,粉丝们在院线排片之后,争相赶赴时间档不那么理想的排片场,先买下一两个座位,好让影院无法因为无人购票而取消这个场次。在部分脑残粉看来,“锁场”几乎就是对偶像尽忠的代名词,对此举最深恶痛恨的,当数院线经理吧。
  不过,在王长田看来,中国正在飞速追赶美国电影工业:“我一直有一个观点,就是美国100多年的电影史发展,在中国会被压缩到四分之一到五分之一的时间里面,这种市场的变化和剧烈程度远远超乎我们的想象。你现在看到所有形象都是正常的,都是到了这个阶段一定会发生的反应,比如说高片酬、浮躁、人才欠缺、恶性竞争、偷票房、不注重知识产权,所有这些事情在现在这个点上都是正常的,但是改进的速度会非常之快,不必过度担心。”
质量促进年更需要工匠精神
 
  如同业界普遍把2017年视作“质量促进年”,《2017中国电影艺术报告》同样指出:“中国电影正在从市场的黄金时代走向创作的黄金时代。中国电影的重心已从市场向创作转移,从观众到媒体,从产业到政府管理者都意识到:如果说发展是硬道理的话,那么质量才是发展的生命线。”
  “工匠精神”,这是前两年的一个老词,拿来鞭策未来的中国电影产业却也恰如其分。说了那么多年的电影工业、全产业链,但是具体到产业链的每一个环节,是不是都做到位了呢?想来未必。
  当年拍摄《智取威虎山》的时候,需要大量雪景。由于电影大部分在北京搭景拍摄,需要铺设人工雪。“用什么材料?英国有一种纸屑非常像雪,铺在地上没有污染,可是把全亚洲的库存都用完了还不够。只能用硫酸镁或是尿素,尿素腐蚀大,就用硫酸镁,200块4平米——英国的纸屑800块1平米,但是解决不了,我们跟工业所有场子问有没有人能做类似的东西,没有。要去英国订,来不及。”监制黄建新说:“我们产业链的缺货现象是很多的,拍电影遇到这样的问题非常多。”
  而在好莱坞,电影工业的生态系统已经形成——洛杉矶有影业巨头,也有很多几十万资产的小公司,但是非常专业。比如有一家就是专门做道具的,具体到只做飞机上的内饰道具;还有一些是专做特效化妆的,甚至专做木头、专做草坪的。“你不管想做什么内容,都可以找到小公司解决这些问题。”
  基础保障是一方面,另一方面,电影主创对电影究竟尽心到了什么程度?也是工匠精神的体现。想当年,张大春和胡金铨导演一起改剧本,胡金铨拿着大红笔,将“你的大恩大德请容我来生做犬马以报”这句台词圈出来,说必须改掉,因为电影讲的是春秋末年的故事,春秋末年的人,在佛教还没有进入到中土之前数百年,会用“来生”想问题吗?张大春帮着他盘算:“我怎么想都觉得结草衔环的故事好像出自《左传》,我就讲了结草衔环的故事是春秋的故事。可是他说,结草衔环是死后还有生命,还有作为,但不是来生。仔细想想真是到了东汉《孔雀东南飞》的时候才有了死后变成树、夫妻两个还能够交织的故事。所以胡金铨导演提醒我的概念,正是你必须体贴到非常仔细的程度,体贴你的题材。”
  再者说,工匠需要传承,而我们的电影工业在师傅带徒弟的实操上似乎还远远不够。华谊兄弟的叶宁曾经去参观过吕克·贝松的电影厂:“太完美了,10个非常现代的摄影棚,边上是他的公司,更重要的是边上的楼有5个学校,这些学校的学生就可以去片场实践,可以从灯光、场记学起,在里边拍的都是现代最具有工业感的技术。这样出来的学生,至少体系和逻辑是对的,这非常重要。我们太缺这个了。电影的传承,这就是最重要的力量。”
  好消息是,增速放缓并不意味着产业发展碰到了天花板。在刘嘉看来,与成熟的海外电影市场相比,中国市场至少在三方面有潜力和成长的空间。“第一个潜力是观众观影的频率,2016北美观众年观影频率3.8次,中国观众的观影频率是1.7次,这里面的差距就有一倍;第二个潜力是票价的差距,由于这几年大量的票补,票补是双刃剑,虽然吸引了一大批观众进入电影院,但它不是培育观众养成观影习惯的一个好的模式。同时由于大量的票补打乱了合理、科学的合理电影票价的体系,因此从电影票价上全年平均票价是35.7元,但是北美的平均票价合人民币是48元,个中差距是我们市场的潜力;第三个潜力是观影人群结构、消费结构上的潜力,我们中国的观影群更年轻、更低龄,因此观影层面比较单一,有两方面拓展的潜力:第一是向下,家庭观影群,我们这个特别缺乏。第二是向上,中老年观影群,这个群体有钱有闲,但是几乎是不看电影的。”
  曾经放话电影公司都要替bat打工的于冬,今年在被誉为“业界晴雨表”的上海国际电影节论坛上再度预言:“未来十年,是中国电影有机会超越好莱坞的唯一的十年机会。”
  在他看来,“中国跟好莱坞最大的差异,其实就是在产品方向上的差异,好莱坞六大制片公司的老板们在走马灯似的换人,它们的决定权是背后的银行家、投资金融家,是华尔街的这些资本大鳄。好莱坞六大全部是上市公司,实际控制全部是金融资本,金融资本看的只是财报,所以这些年好莱坞不停拍续集,这是好莱坞面临的非常大的危险。而中国的电影公司还都在一代创业家手里,还没轮到二代当家,一代创业家还有梦想、情怀,这样的企业才能出一些不被资本绑架的人文电影。如果当一代创业家、制片家都被资本收购,或者是退出,或者是功成名就转给二代,靠金融家、银行家超越好莱坞是没有可能的。这十年,中国电影应该形成更多合力打造众多的好电影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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